第(3/3)页 钱云彪不以为然地斜乜了自家老爹一眼。 老爹怕不是上了年纪,记性也不好了吧? “上次的那批米粮,是半个月之前走水路运出去的。淮安府的张大富派人来收的,您都不记得了?” 绸衫老头连忙用手虚打了钱云彪两下:“小声些,莫要让人听见!” 不知道为什么,今天在县衙门口匆匆见了那陌生的小子一眼,绸衫老头心里就有种隐隐约约的不踏实,像是扎了根刺似的,拔不出来,又长不进去。 钱云彪撇了撇嘴:“爹,您是咱们钱家族长,全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,有谁敢在您面前炸刺?” 真是江湖越老,胆子越小,有点风吹草动的就像天要塌了一般。 看着绸衫老头沉默不语,钱云彪脸上的不以为然越发明显:“莫要胡思乱想了,想那县衙都是咱们钱家出力给修好的,卖出去的米粮里,更是有王敏才的一半。” 钱云彪提到这分成,显然心有不甘,呼哧呼哧地喘了两口粗气,这才继续劝解起绸衫老头来:“在海崖县,咱们钱家和那王敏才联起手来,就能一手遮天!” “我是怕啊,哪天真把这天捅了个窟窿……”绸衫老头显然是个贪财又胆小的主儿,长叹一声,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。 钱云彪大大咧咧地给绸衫老头倒了半杯子茶水,这才坐到他的对面翘起二郎腿得意地抖了两抖:“爹,上次咱们不是已经算计好了么?” “再饿上他们半个月,等到他们实在熬不住的时候,咱们就当一回大善人,出面收了他们的田地。” “那些被海水淹过的田呐,不值钱!” “到时海崖县就彻底变成了咱们钱家的。” “常平仓里的那些粮食,王敏才那边大笔一挥,写成救济灾民了,任谁也看不出来毛病。” “只要等到秋天要纳税的时候,咱们钱家替他把税赋补齐了,让他评出个上等的考功高升上去,这事儿就算彻底完了。” “不管以后再来的县令是张敏才也好,刘敏才也罢,总之都要瞧咱们钱家的脸色了!” “事儿都办了一半,您呐,就放一百个心,把事儿交给我来办吧!”钱云彪想着以后自己做了家主呼风唤雨的嚣张样子,全身的骨头都轻了三分。 第(3/3)页